鄭伊筠 79940萬字 33606人讀過 連載
〖序〗去年元旦,我在零下45度的壩上草原,極度寒冷干燥的天氣,還沒回上海,我的手上就開始發(fā)濕疹。最初并不在意,卻沒想到,濕疹越發(fā)越多,最后竟伴隨了我一年,并發(fā)展到全身性皮膚過敏。每次似乎過敏稍好一點,一旦出去旅行或出差,便又再次復(fù)發(fā)。而去年是我特別忙碌的一年,出差頻繁,旅行也很頻繁。濕疹卻因反復(fù)發(fā)作,久治不愈,已成頑疾,讓我去年整整一年,癢并快樂著。今年元旦,從柬埔寨回來后,十個手指頭再次長滿密密麻麻的濕疹,讓我痛下決心,暫時不出去玩了,哪兒也不去了,就在上海呆著,修身養(yǎng)性。 修身養(yǎng)性,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。尤其是身處戶外圈,身邊的朋友都是不安分的旅行狂熱者,春節(jié)開始,朋友圈里便陸續(xù)曬各類旅行照,接著是各類旅行計劃。我又心癢了。 “當(dāng)【旅行】被按下暫停鍵,還好有照片可以感懷與想念。只是為何,兩個月前的柬埔寨之行,已如兩年般久遠(yuǎn)?”當(dāng)我在微信上敲出這段文字時,只覺內(nèi)心悲涼。 人生有當(dāng)下,還有遠(yuǎn)方。旅行,早已成為我的信念,是照進(jìn)瑣碎生活的一絲光亮。每隔一段時間,放下工作,放下壓力,放下朝九晚五,去遙遠(yuǎn)的地方放逐一下,再回來時,便已是神清氣爽,連平凡生活也換成了美好模樣,不覺房價很高,客戶很煩,壓力很大。 但現(xiàn)在,我必須得做出妥協(xié),與我的身體。 “你一定是以前戶外水線走得太多,濕氣過重”,“戶外睡帳篷時,即使有防潮墊,濕氣依然很重”。。。身邊朋友幫我找著各種看似合理的解釋。但不管原因為何,現(xiàn)在我要做的是暫停旅行,暫停行走。 人生都有階段性的,不是嗎?也許這是我的身體在向我發(fā)出的警告。我只是暫時停下來,休息一下而已。遠(yuǎn)方,永遠(yuǎn)在前方。我如此安慰自己。 當(dāng)旅行暫停時,還好我有照片可以懷念,還有文字可以書寫。 所以,現(xiàn)在,讓我用文字來開始一段旅行吧。。。 D1(12-29) 上海浦東——柬埔寨暹粒暹粒,第一次看見“暹”這個字,我甚至不知該如何發(fā)音。問十個人,也許九個人不知“暹”字該如何讀,而八個人不知“暹?!庇?是何地?你不知暹粒,但你一定知道吳哥。如果你要去吳哥,那你一定得先飛暹粒,吳哥的門戶。2012年元旦前夕,小美麗說,"我們?nèi)?吳哥吧,元旦去吳哥,天氣最涼爽。" 每年的11月至次年2月,是吳哥的旱季,也是最涼爽的季節(jié),自然也是旅游旺季。3月開始?xì)鉁?上升,而5月-10月,便進(jìn)入悶熱潮濕的雨季,最高溫度可達(dá)40多度。無奈時間太倉促,即使計劃買大韓航空的機(jī)票從韓國繞過去,機(jī)票也很貴。那一年元旦,我們放棄了吳哥,我卻開始對吳哥心心念念。2013年春秋開通了上海直飛暹粒的航線,我就盤算著,一定要去吳哥。待過了吳哥漫長的雨季,我依舊把去吳哥的時間定在了元旦。還在浦東機(jī)場候機(jī),心里已是春暖花開。和蟋蟀頭自拍一張,分享到微信朋友圈:“又一次出發(fā),到溫暖的地方過新年去!”Tips:辦理去柬埔寨的證非常方便,在網(wǎng)上申請電子證,25美元/人,3個工作日即可收到證的PDF電子版本,打印出來,貼在護(hù)照上即可。申請電子證網(wǎng)址:https//evisa.mfaic.gov.kh/Default.aspx 直飛的好處便是,4個多小時后,我們已抵達(dá)柬埔寨國際機(jī)場。柬埔寨的海關(guān)人員會索要小費,已是公開秘密。”把1美元準(zhǔn)備好,夾在護(hù)照里“,很多人的攻略會如是告訴你。但我不準(zhǔn)備給他們小費。我們都有合法的入境證,憑什么還要給海關(guān)人員小費?排隊等候入關(guān)。我前面一正在辦理入關(guān)手續(xù)的中國男人,忽然轉(zhuǎn)過身對他的同伴喊道:“他們要我交10元錢,你們有嗎?””你就和他說no money!“未等他的同伴給他錢,我的話已喊出了口。那海關(guān)人員向我看了看,又低下了頭。我想了想,為避免他可能的刁難,我干脆換了個通道排隊。輪到我時,我遞上護(hù)照。海關(guān)員接過護(hù)照,眼睛也沒抬,只喃喃地用中文說了句:"10元人民幣?!薄癗O,” 這次,我的回答更簡單。他啥也沒說,只低著頭把我的護(hù)照翻來覆去看。你就慢慢看吧,反正我不會給你錢的。我心里暗暗想著。磨蹭許久后,他叫我把右手放到一個指紋記錄儀上,停留許久,再換左手,又停留許久?!癗O~~NO” 他嘴里一邊咕噥著,一邊繼續(xù)磨蹭著。我安靜地等在柜臺前,我就不信,不給他小費,他就不讓我通行?最后,他終于在我護(hù)照上蓋好章,把護(hù)照遞還給我。我心里偷笑,接過護(hù)照,趕緊離開。下一個是蟋蟀頭了,海關(guān)人員也對他說了同樣的話,“10元人民幣,” 他也用“NO”直接回絕了海關(guān)人員。我估計這位海關(guān)人員心里已是極度不爽,失去耐心,只讓蟋蟀頭放了一只手記錄指紋,就讓他通過了。據(jù)說,柬埔寨海關(guān)人員的索賄都是中國人培養(yǎng)出來的。如果真是如此,那就讓我們每個中國人從NO開始,斷絕掉他們這種劣根性。 走出機(jī)場時,旅館派來接我們的車夫已拿著寫有我名字的紙牌候在外面。住三晚以上,旅館便提供免費的接機(jī)服務(wù)。我們將在暹粒住七晚,便理所當(dāng)然享受了旅館的這項免費服務(wù)。車夫叫Bunny,我們在暹粒相處了整整六天,我卻是在最后一天才知他的名字。當(dāng)時,Bunny對我們來說,只是一個臨時來接機(jī)的車夫而已,我們并沒想到在暹粒的六天,都將與他在一起,甚至還去了他家里。坐上他的TUTU車時,“take photo?” Bunny問我。他這么喜歡拍照嗎?我一邊覺得奇怪,一邊把鏡頭對準(zhǔn)他?!癗o,我是問是否需要我?guī)湍銈z拍張照?” Bunny搖著手,知道我誤解了他的意思。真逗,這漆黑的夜里,幫我倆拍照?但我還是把相機(jī)遞給他,于是,借著路燈的余光,有了我倆這張初來乍到的照片。 預(yù)訂的旅館Avie Moriya Villa(阿維莫莉亞別墅),還真是一幢兩層樓的別墅,只有幾個房間。老板是個意大利人,據(jù)說很nice很幽默。房價不貴,住7晚僅226美元,相當(dāng)于人民幣1377元。出發(fā)前一個月我才訂房,可能正值旅游旺季的緣故,很多酒店房間都早已預(yù)訂一空,包括朋友推薦的Motherhome Inn。找到Avie Moriya Villa屬巧合,位置好,離老市場近,而且它的網(wǎng)上評分還很高。只是,不到200元一晚的房間,多少讓我有點擔(dān)心。這種擔(dān)心,直到熱情的服務(wù)生把我們領(lǐng)進(jìn)房間,才終于解除。房間雖簡單,卻很干凈,而且還有免費的wifi。蟋蟀頭說肚子餓了,要外出覓食。于是,行李放下,我們便再次出門,坐上Bunny的tutu車,讓他送我們?nèi)ゾ瓢?街。當(dāng)然,Bunny并非免費送我們,他要求收費2美元。在柬埔寨,主要使用的貨幣是美元,從購物到吃飯的所有消費。而當(dāng)?shù)刎泿湃馉朢iel,一般只用來找零。美元與瑞爾有個固定匯率0.1USD=400Riel,通常只有用到1美元以下時,瑞爾才派上用場 。既然一切都用美元支付,所以,柬浦寨的消費并不便宜。2美元,差不多13元人民幣,上海出租車的起步價,可以坐3公里。而我們坐Bunny的tutu車,僅幾分鐘而已,便已到了酒吧街。如此一來,是不是比上海都貴?但當(dāng)時我沒有2美元的零錢,掏出一張100美元,Bunny說,明天付吧。明天,已和他約好,下午送我們?nèi)?買吳哥的門票。他就不怕我們明天爽約,不坐他的tutu車?我心里暗想。但可能正因為他這種相信,我們也都很誠信。信任與否,從來都是相互的。 酒吧街并非如想像中那般人頭攢動、人聲鼎沸,畢竟已是午夜時分,喝了酒的人,也大多回房休息了。但五彩的霓虹,震耳的音樂,還是和之前寂靜的夜色形成鮮明的反差。“要不要去喝一杯?” 蟋蟀頭問我?!安?要?!蔽抑浪室膺@樣問,他其實從來不愛喝酒。我們是來找吃的。但這些光鮮亮麗的酒吧,提供的除了酒水還是酒水。 酒吧街并不長,50米左右,穿行而過后,燈光便黯淡下來,稀稀拉拉擺著一些路邊攤。從旅館出來時,已向服務(wù)生打聽過,夜里是否安全?即使得到服務(wù)生肯定的答復(fù),蟋蟀頭仍然一百個不放心,即使要吃路邊攤,也一定要找個燈光明亮點的地方。我們還真找到一處明亮的角落。小食攤的玻璃櫥窗上竟寫著四個斗大的中文:牛肉河粉。“finish,finish!”櫥窗后的一個男人對我說道。我站在小食攤前,探頭往里張望著,可能看得太過專心,竟對他說的“finish” 充耳不聞。和蟋蟀頭商量下,我便對老板說道,“要兩份牛肉河粉。”“finish !” 老板大聲地再次重申。哦,原來已經(jīng)賣完,結(jié)束營業(yè)了。但之前我居然把“finish”聽成“fish”,以為他在向我推銷魚了!真是三滴汗啊。 他家已結(jié)束營業(yè),但緊挨著他家的另一個食攤,小妹仍在忙碌中。依然點了兩份炒河粉,蟋蟀頭的牛肉河粉和我的蔬菜河粉。每份2美元。在東南亞旅行的好處便是,與國內(nèi)的食物差異不大,不會讓人在飲食上感覺難以適應(yīng)。用筷子吃河粉的時候,有點時光錯亂的感覺。我們真的已經(jīng)在柬埔寨呢? 見我在拍照,一老外突然跳過來,張大手臂,做個怪臉,擋在我鏡頭前面。然后,我倆都哈哈大笑。嗯,我想,我們的確已在柬埔寨了。飯后去逛了小食攤旁邊的超市,這里日用品一應(yīng)俱全,成了我倆后來屢次光顧的地方。除了很多商品是made in China,幾個中文字也是赫然醒目。 準(zhǔn)備返回旅館時,近凌晨2點,街頭依然許多夜不歸宿的游客。他們,是這個城市GDP的來源,也使這個城市無論白天還是黑夜,都充滿生機(jī)。更漆黑的角落,一排排tutu車沿街?jǐn)[開。比游客還多的tutu車,生意看來并不好做。如此競爭激烈,所以我們只用了一美元,便坐tutu車返回了旅館。 D2(12-30)巴肯山日落吳哥窟的門票分為三種:一日票$20,三日票$40,七日票$60。下午17點鐘買票后便可馬上進(jìn)去,免費獲得一個傍晚,去巴肯山或者吳哥看日落。所以,這一天,我們除了下午430出發(fā)去買吳哥門票,然后去巴肯山看日落外,并沒有特別安排。于是,便安安心心地睡到自然醒。一覺醒來時,已是中午。從二樓的陽臺上往外望去,除了電線太過扎眼外,街上空無一人,安靜得有點過分。但這就是暹粒,白天游客們都散落到吳哥的叢林中,只有傍晚以后才陸續(xù)歸城。所以,白天的暹粒永遠(yuǎn)都是寂寞的。 昨晚抵達(dá)時,夜色漆黑,完全不知我們住的這幢樓啥模樣。現(xiàn)在下樓后,才算把這幢Avie Moriya Villa(阿維莫莉亞別墅)看清楚。外墻涂成淡黃色的小樓,看上去倒是分為雅致。二樓陽臺上掛著柬埔寨國旗和紅白綠的意大利國旗,看來老板的確是個意大利人。只是,旅館里依然不見他的蹤影。我對他有點好奇,為何要到這里來開一家廉價旅館?這點房費,怎么算起來都不算什么高收入。蟋蟀頭說,你以為老外都很有錢嗎?說不定他在意大利也就一窮人。 出門時,已是下午兩點半,準(zhǔn)備走路去老市場吃午飯???了酒店名片后面的地圖,老市場與酒吧街相距很近。蟋蟀頭說,你跟我走就行?!澳愦_信你可以找到?”我有點懷疑。雖然昨晚坐tutu車去酒吧街吃過飯,但我依然毫無方向感?!拔掖_信。”蟋蟀頭的語氣里,倒全是自信。于是,我倆就這樣出門溜達(dá)了。 “我們現(xiàn)在走的路,比昨晚繞了一下。我只是想看看,這邊又是什么樣?”蟋蟀頭說道,就好像他曾經(jīng)來過似的。我依舊半信半疑,甚至中途還去問了兩個路人,但證明我倆的確一直走在正確的方向?!?你知道這是哪嗎?”將近20分鐘后,蟋蟀頭指著一條街的入口?!安?知道?!蔽覔u了搖頭?!斑@就是酒吧街??!”“酒吧街?但為什么和昨晚的酒吧街沒有一點相似之處呢?”我不相信。但很快,我發(fā)現(xiàn)路牌上寫著Pub street。“因為這是酒吧街的另一頭?!斌邦^非常淡定地說道。現(xiàn)在,我對他的方向感,佩服得五體投地。只是,酒吧街的白天與黑夜,反差實在很大。但為何街頭有這么多警察呢?有什么事情發(fā)生嗎?和警察叔叔確認(rèn)了下,與酒吧街平行的另一條街道便是老市場。攻略說,老市場集中了很多餐廳。但當(dāng)我站在這里時,眼前所見與想像中完全不一樣。左邊一排簡陋的小吃攤,散發(fā)出來的濃烈腥味,讓我只想趕快逃離。后來去這后面逛了一下,原來小吃攤的后面是個菜市場,難怪氣味難聞。路右邊的餐廳,看上去就精致許多。我很少按別人的推薦去尋找美食,因為在吃這件事上,我從來認(rèn)為是仁者見仁,智者見智。畢竟每個人的口味不一樣,要求也不一樣。美食,憑自己的感覺去尋覓就好。就比如這家放滿綠植的餐廳,藍(lán)色的桌椅、異域風(fēng)情的桌布,明亮綺麗的顏色搭配,一入眼,我就挪不動腳了。 餐廳不僅裝修考究,連服務(wù)員也很漂亮。點餐后,等候上菜時,蟋蟀頭讓小姑娘坐在桌子一邊,給她拍照。我倆是餐廳唯一的客人,所以小姑娘很大方地應(yīng)允了。她的眼睛大大的,笑的時候特別美。 飯前飲料,一定是每人一個新鮮椰汁。在泰國時,我們是如此習(xí)慣;到了柬埔寨,依然如此。同是椰汁,但柬埔寨和泰國的又有所不同。柬埔寨的椰子雖塊頭大,但椰汁卻不如泰國的甘甜,味道偏淡。而且柬埔寨的椰汁比泰國的貴許多,柬埔寨一般$2(相當(dāng)于人民幣12元),而泰國僅10泰銖(相當(dāng)于人民幣2元)。如此一比較,感覺柬埔寨的消費比泰國貴了許多。 我們這頓飯是傳統(tǒng)的柬埔寨美食。我的Amok fish 和蟋蟀頭的Beef Lok Lak。Amok是當(dāng)?shù)?的一種植物,用它的葉子裹著魚肉或雞肉或牛肉,再加上椰奶、咖喱粉、姜黃粉、檸檬香草等調(diào)料,在火上蒸熟。選擇不同的主食料,便是不同的Amok,所以有了Amok fish、Amok beef、Amok chicken。也許暹粒邊上就是洞里薩湖的緣故,所以魚肉的Amok最為有名。而Beef Lok Lak則是用炒好的牛肉配上柬埔寨特有的烤肉醬。點餐時,我對蟋蟀頭說,“我想吃魚,可是。。。”我喜歡吃魚,可是因為濕疹的緣故,已經(jīng)戒魚很久了?!澳蔷?點吧。吃了再說?!斌?蟀頭二話不說,幫我做了決定。他就是這樣,永遠(yuǎn)知道我在想什么,不管我是話只說了一半,還是什么也沒說。他只是看情況,幫我把想說的話說出來而已。 我對這家餐廳的桌布和桌巾一見傾心,這就是傳說中的紗籠布嗎?我立即把它列入我的購物清單,只是,直到離開柬埔寨,也再沒看見這么漂亮的桌布。 吃完飯,已近下午4點,得趕緊往回走了,因為和Bunny有約,1630來旅館接我倆?;?去時,蟋蟀頭說帶我走近路,即昨晚我們坐tutu車的路線,居然只用了十分鐘左右,我們便走回了旅館。一路上,見到許多候客的tutu車??吭诼愤?,也有許多tutu車司機(jī)主動過來招呼我們。盡管是旅游旺季,似乎tutu車的生意也難做啊。所以,當(dāng)我們回到旅館,看見Bunny已笑臉盈盈地等候在大門口時,便一點也不奇怪了。后來要離開暹粒時,我問蟋蟀頭,為何我們從來沒向其他tutu車司機(jī)打聽過價格呢?不貨比三家,就選擇了Bunny,這似乎沒有道理?!?這要問你自己了。”蟋蟀頭回答我。 1630,準(zhǔn)時出發(fā)。當(dāng)時 ,只與Bunny談好這個傍晚的車費$5:送我們?nèi)ベI門票,然后送我們?nèi)グ涂?山看日落,最后把我們送回旅館。 旅館到售票處并不遠(yuǎn),tutu車過去十多分鐘就到了。實際上,暹粒本就是個小城,城區(qū)到呈哥窟十多分鐘,到機(jī)場也是十多分鐘而已。幅員廣闊的是茫茫叢林,以及叢林中的寺廟。吳哥的門票很有紀(jì)念意義,因為會現(xiàn)場為每個人拍一張照片印在門票上,于是,每張門票都成了個人專屬。最值得一提的是,在通貨膨脹的今天,吳哥的門票這十年來都沒有任何變化。十年前的三天票是$40,現(xiàn)在依然是同樣價格。 買完門票后,我們便直奔巴肯山。中途路過吳哥寺,遠(yuǎn)遠(yuǎn)地便能看見人山人海。我倒吸一口氣,這么多人,我們?nèi)?何拍攝日落?對巴肯山的日落,我似乎有了不好的預(yù)感。Bunny把車停在巴肯山下,指著不遠(yuǎn)處的一條山路說道,“你們就從那兒上山吧,我在山下等你們?!狈叛劭慈?,上巴肯山的游客也不少。我有點擔(dān)心,山下這么多人,我們能在人群中找到Bunny嗎?或者說,Bunny會找到我們嗎?但實際上,我的擔(dān)心有點多余,Bunny從來沒有錯過我們,他總是在我們從寺廟出來的第一時間向我們揮手。 在上山的入口處,有個傷殘人士組成的民樂團(tuán)在演奏,我大概看了下介紹,他們自稱是地雷的受害者,請求募捐。后來我們在吳哥的每個遺跡入口處,都有看到這樣的樂團(tuán)。柬埔寨曾有舉世聞名的吳哥文明,但也曾遭遇幾十年的戰(zhàn)亂。從1945的抗法戰(zhàn)爭到后來的內(nèi)戰(zhàn),幾十年的戰(zhàn)爭讓柬埔寨變得滿目瘡痍。戰(zhàn)爭中埋下的1000多萬顆地雷,比其人口還多,約占全球地雷總數(shù)的十分之一。因地雷遍布太廣,數(shù)量太多,已成為延續(xù)至今最大的威脅,給柬埔寨人民帶來巨大災(zāi)難,被地雷炸傷的人數(shù)遠(yuǎn)大于被炸死的人數(shù)。從1991年10月23日“巴黎和平協(xié)議”訂后,聯(lián)合國開始往柬埔寨派駐掃雷部隊,但據(jù)說,要清除柬埔寨所有的地雷,需上百年甚至更長的時間。壞消息是,柬埔寨每天依然有平民被地雷所傷;但好消息是,我們游客去的地方,地雷都已清理干凈。只要你走在有路的地方,就不用擔(dān)心地雷。我放了錢在他們的募捐盒里。后來,每看到這樣的樂團(tuán),我倆都會捐錢。有人說,有些樂團(tuán)是假裝成地雷受害者,只為騙取錢財。但不管怎樣,我相信他們是真的。在神的領(lǐng)地,你敢說謊嗎?為了趕上落日,我倆快步向山上走去。巴肯山雖為山,但并不高,高度僅65米,與吳哥窟的高度相近。盡管如此,它也是吳哥區(qū)域的制高點之一,所以,它總是被人們列為看日出或日落的地方。爬上山,我倆僅用了十分鐘。但一上山,我傻眼了,舉目望去,除了人還是人。隨著人流往前走,有工作人員在維持秩序,要求大家排成一列,排隊上山。抬頭,仰望,矗立在山頂?shù)陌涂纤?,高高在上。雖然神廟底部大多坍塌,但屹立在山頂?shù)乃?,依然氣?不減。高棉人崇拜山,山與山神,是他們的原始信仰。真臘王朝的國王耶輸跋摩一世登基后,把都城從洞里薩湖邊的羅洛士遷至吳哥所在的一片平原,并在巴肯山上建立了第一座國廟。巴肯在當(dāng)時不僅是王朝的中心,也成為婆羅門世界的宇宙中心——須彌山。([]
最新章節(jié): 第521章 海賊王 ( 2024-12-15 03:43:32)
更新時間: 2024-12-15 00:00:3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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