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吉泰 14392萬字 31944人讀過 連載
〖前言〗2013年8月7日上午,肯尼亞首都內羅畢喬默-肯雅塔國際機場爆發(fā)大火,燒毀國際到達大廳,機場關閉。聽聞這個消息時,我們正在從安博塞利返回內羅比的路上?!凹热粰C場關閉,我們是不是可以晚回幾天?正好可以再去一次馬賽馬拉!”得知這條壞消息,我們的第一反應不是嘆氣,反倒有點幸災樂禍。我們在馬賽馬拉只呆了三天,三天的時間,對于遼闊無邊的馬賽馬拉草原來說哪里足夠,只覺意猶未盡,諸多遺憾。8月8日,按原計劃下午我們就將搭乘阿聯(lián)酋航空返國。但一大早便得知消息,國際機場當天依舊關閉。清靜和飛翔開始與旅行社及保險公司聯(lián)系,75忙著聯(lián)系更便宜的酒店,因為十有八九我們這天是無法離開了。走不了,但也去不了馬賽馬拉,因為正值馬賽馬拉的旺季,如果沒有提前幾個月預訂住宿,根本是一房難求。午飯后,我們兵分兩路:大部隊去機場確認航班消息,我和蟋蟀頭及75去希爾頓酒店預訂當晚的住宿。因美亞保險認為機場火災不在我們的保險范圍之內,保險公司拒不承擔我們滯留的任何費用,所以我們得找便宜一點的住宿。對于我們這類出行常住青旅或家庭旅館的驢友來說,希爾頓這樣的五星級酒店向來不在考慮之內。但,這是在內羅畢,我們必須為自己選擇一個安全的酒店。而安全,往往則意味著昂貴。在希爾頓訂好住宿后,我們三人趕到機場與大部隊匯合。機場區(qū)的空氣里依舊彌漫著一股濃烈的焦味,國際航班抵達區(qū)的建筑被濃煙熏黑,且部分坍塌。此情此景,慘不忍睹。對于我們這些滯留的客人將如何處置,機場與阿聯(lián)酋航空沒有任何表態(tài)。我們一無所獲地離開機場,回到希爾頓。200美元/晚的住宿費,除了安全,我們并沒得到更多。房間又小又舊,似乎連如家也不如,晚餐的費用又高得離譜,大家再也沒有玩的心情,只一門心思想著回去。8月9日,一大早check out后趕到機場,機場早已是人潮洶涌,混亂不堪。我們擠在一個小通道處,在長不到十米的通道排了兩三個小時,才總算安檢完進入check-in大廳。原以為進去后便諸事大吉,誰知那只是等待的開始。check-in大廳里早已擠得人滿為患,但離開的人少,進來的人卻在源源不斷地增加。在阿聯(lián)酋團隊check-in的柜臺前又排隊兩小時后,方得知阿聯(lián)酋當天并沒增加一個航班,這意味著7號8號未離開的旅客將繼續(xù)滯留。滿懷希望的人群一片嘩然,開始躁動不安。阿聯(lián)酋航空的工作人員站在柜臺上講話,讓非當天機票的乘客離開,“NO!NO!”滯留的旅客,而且大多是中國游客,喊著統(tǒng)一的口號,表示抗議。這樣的勸退與躁動發(fā)生幾個回合后,駐內羅畢的中國大使館人員趕到,人群爆發(fā)出一陣掌聲,集體喊著“我們要回家!我們要回家!”這樣的場面我從未經(jīng)歷,有點震驚,也有點感動。大使館參贊與各團隊的領隊交流后,又與阿聯(lián)酋的工作人員溝通。但那晚,我們的等待并沒有一個好的結束。八月的內羅畢,晚上涼風習習。機場上已搭了兩天的帳篷,依然還在搭建中,黑人兄弟的工作效率,實在不能令人恭維。我們一群人站在機場的一塊空地上,討論我們的何去何從。討論沒有結果,唯一確定的是,先回酒店休息。在機場耗了一整天,大家都累了,身心俱疲。所幸的是,8月10日一大早,阿聯(lián)酋航空便來電,要我們趕緊去機場。這一天,機場的秩序明顯比前一天好很多,我們順利地辦完值機、通關、安檢,直至坐到帳篷搭成的臨時候機大廳時,心里才安定許多。心安之余,回想肯尼亞的這十多天旅程,只覺內心五味雜陳。原以為可以在肯尼亞無污染的大草原上暢快呼吸,享受天然氧吧,誰知灰塵鋪天蓋地,大家都用口罩或頭巾捂著臉,每天回到房間都是蓬頭垢面。原以為可以在內羅畢穿街走巷,享受逛街樂趣,誰知內羅畢安全堪憂,因搶劫時常發(fā)生,我們所停留的地方,除了餐廳,就是酒店。原以為只要在對的時節(jié)到了馬賽馬拉,每天都可以欣賞到角馬過河的壯觀場景,誰知這其實非常靠運氣。但不得不承認,近距離看動物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。優(yōu)雅的長頸鹿、溫順的斑馬、性感的獵豹、穩(wěn)重的大象、猥瑣的鬣狗、霸氣十足的獅子。。。當曾在動物園里才能看到的動物,忽然在我周圍自由行走、奔跑,那感覺真是無以倫比的美妙。特別是當獅子情侶含情脈脈地對望時,那一刻,我的心瞬間被打動,化得如水一般溫柔。當然,更多的故事,更多的細節(jié),還是請與我一起,走進肯尼亞。 D1(7-29)上?!习荨獌?羅畢4點鐘,天未亮,整個城市還在沉睡中,我倆便拎著行李從家里出發(fā)了,去浦東機場與朋友們匯合。我們將搭乘715的航班,經(jīng)迪拜轉機前往肯尼亞的首都內羅畢。在這之前,我只睡了3個小時。待飛機準時起飛時,我已進入沉沉的睡夢中。在夢中,我似乎進入了時光隧道,去往另一個不同維度的空間。但的確,那是另一個不同的國度,位于赤道上的東非國家——肯尼亞。抵達時,我們的時針將往回撥5個小時。時光倒流,在抵達肯尼亞的那一刻,夢想成真。 內羅畢國際機場,號稱是東非最大、也最繁忙的機場,但在我們看來,小,且陳舊。繁忙卻是真,當?shù)貢r間傍晚19點過時,依然人流如潮,通關時,三四個關口處排著冗長的隊伍。機場讓人失望,但入住的酒店Crowne plaza卻是當晚最大的驚喜了。出發(fā)之前,領隊清靜就說,肯尼亞的條件不太好, 即使五星級酒店,也不一定有wifi,也不保證有熱水淋浴,千萬不要用國內五星級酒店的準來衡量。所以,當我們走進酒店,便有人遞上熱毛巾和芒果汁,有人主動幫忙搬送行李,再到走進房間,眼前一亮,打開手機,免費聯(lián)上wifi時,激動之情便難以言喻了。只是,酒店禁止吸煙,不僅只是酒店大堂等公共區(qū)域,所有房間都禁止抽煙。煙癮難耐的蟋蟀頭不甘心,讓我打電話到前臺,詢問何處可以抽煙。話筒那邊的聲音,禮貌且明確:請下樓,走出酒店大門。如此嚴格的禁煙,是我們意想不到的,更意想不到的是,酒店居然在門口設有安檢,所有的行李都必須通過安檢。當時雖覺奇怪,卻并不太為意,只是在后來的行程中,才漸漸明了其中的原因所在。 D2(7-30)內羅畢——馬賽馬拉 早餐后,我們便徑直驅車離開酒店,沒有在內羅畢作任何停留,直接駛向馬賽馬拉。座落在使館區(qū)的Crowne plaza,似乎位于市區(qū)之外,僅幾分鐘而已,我們便已遠離內羅畢,行駛在兩邊是鄉(xiāng)村或鎮(zhèn)子的公路上。而內羅畢的真實面貌,尚未見識。 我們團隊20人,共租了六輛面包車,每輛車3-4人。我和蟋蟀頭、龍之杰三人一輛。剛上車坐穩(wěn),蟋蟀頭便要我和司機說,帶我們去買打火機。司機約瑟夫Joseph一口答應。一邊開車,一邊回過頭說道:“no problem.” 剎車沒踩,車速沒減,還回過頭來說話,他這個舉動嚇壞了我,趕緊說道:“別轉頭,別轉頭!”我的話音剛落,約瑟夫又把頭轉了回來,舉著手里的香煙告訴我們,“車里可以吸煙”。他這句話讓蟋蟀頭和龍之杰高興不已,趕緊給約瑟夫遞過去一支煙。因為,在這之前,我們的導游再三告誡,肯尼亞很多地方不能隨便吸煙,比如公共場所、草原、車上。但剛出發(fā),就有這樣的破例,兩個煙鬼當然興奮不已。他倆興奮,我卻有另外的擔憂。約瑟夫開車時只要說話,必定回頭,這習慣令我最初非常擔心行駛的安全問。但實際上,我當然是多慮了。黑人司機的腦袋后面似乎還長了另一雙眼睛似的,他們即使回頭說話,也能靈活地與對面的車輛擦肩而過。 9點過,我們途中的第一次停車,杜導說,東非大裂谷到了。東非大裂谷,這條長度相當于地球周長1/6的大裂谷,是大陸上最大的斷裂帶。深陷的地溝,猶如地球的一道巨大傷疤。位于肯尼亞的裂谷,只是東非大裂谷的一部分。在裂谷地帶,發(fā)現(xiàn)了距今已經(jīng)有350萬年的“能人”(從猿到人過渡階段的人)遺骨,諸多考古發(fā)現(xiàn)證明東非大裂谷是人類文明最古老的發(fā)源地之一。在人類起源問上,很多科學家支持“非洲起源說”,即目前生活在世界各地的現(xiàn)代人類的祖先在大約20萬年前起源于非洲,然后在距今10萬年以內離開非洲,向亞洲和歐洲擴散。我們其實都是非洲后裔,你相信嗎?maybe。但眼前的大裂谷,因為角度問,并不能讓我們感受到視覺上的震撼。眼見不一定為實,便是這個道理。在大裂谷觀景點,蟋蟀頭的最大收獲,可能便是買到的兩盒火柴。觀景點旁邊一個木雕禮品店,我問售貨員是否有打火機出售?他搖頭,然后從袋中掏出1盒火柴。我點點頭,“這個也行?!?售價1美元,沒有討價還價。想再問他多買一盒,他跑去另一個房間,對另一個人嘰嘰咕咕一陣后,那個人不知從什么角落里又翻出一盒火柴。火柴難道是這里的稀缺貨?我有點不明白。后來問約瑟夫,為何他們不賣打火機,只有火柴?他回答,因為打火機的氣有傷身體,所以人們不愛用。真是這樣嗎?我半信半疑。 再一次停車時,正值中午時分,我們停在一家酒店午餐。下了車,男人們除了抽煙,便是紛紛搶著與黑人兄弟合影。他們的心思誰都明白,無非是想彰顯一下自己的皮膚有多白。蟋蟀頭之前一直說自己曬得太黑,現(xiàn)在他終于心理平衡了。不僅不黑,而且看起來似乎太白了。 我們的司機約瑟夫,英語說得比我溜。在曾經(jīng)是英國殖民地的肯尼亞,英語是官方語言,課本全部是英語寫成。所以,只要上過學讀過書的肯尼亞人,都會說一口流利英語,而且還是英式口語。非洲是一夫多妻制,所以我很好奇,約瑟夫娶了幾個妻子。當他回答我,沒有結婚時,我大為詫異。再問他年齡,他告訴我,他43了。聽聞他已43歲還沒有結婚,我表示不相信。他淡淡地笑著,“結過婚,但現(xiàn)在離了。”后來聊起他的生意時,他才說,7~10月是肯尼亞的旺季,他幾乎天天開車在外;即使淡季的時候,也是隔一周外出一周,聚少離多,所以就離婚了,而且沒有兒女。現(xiàn)在正和一個中國女孩交往中。約瑟夫的坦誠相告,讓我了解到現(xiàn)在的肯尼亞,城市中的男人們迫于經(jīng)濟上的壓力,一夫多妻在減少,這種現(xiàn)象也許在農(nóng)村會更為普遍。 午餐是自助餐。實際上,我們在肯尼亞這一路上,在酒店都是自助餐,如果在草原上,就是酒店準備的餐盒。非洲的飲食比想像中好。午餐后,繼續(xù)上路。路邊的植物,開始變得奇奇怪怪。 初來乍到,沿途的所有風景都令我們感覺新鮮,即使車沒有停留片刻,我們手中的相機快門也沒停歇過。在通往馬賽馬拉的前半段路程時,約瑟夫并不干涉我們拍照,但后半段路經(jīng)一些小鎮(zhèn)時,他便嚴禁我們拍照,“NO photo!”他說歸說,我們拍歸拍,并不太理會他的干涉。但沒想到,他神情更加嚴肅地阻止道:“這里不要拍照!如果你們再拍,街上的人會拿石子扔我們的。”一邊說,他一邊晃著右臂,做出扔石子的舉動。我看著路邊的人們,他們中的有些人在我們經(jīng)過時還會向我們揮揮手。我很難想像,如果我拍他們,下一刻,他就會撿起石頭攻擊我們。但約瑟夫的嚴肅勁告訴我們,他不是在瞎編故事,他一定親身經(jīng)歷過,他的車可能就被那些石子砸壞過。 越接近馬賽馬拉,灰塵越大。當車從公路轉入土路時,灰塵已是鋪天蓋地,迎著車襲來。即使車窗全部搖緊,也絲毫無用,在劇烈的顛簸中,車窗很容易就被顛開一條縫,然后縫隙越來越大。車中,一股干燥而嗆人的土味,彌散開來。我和蟋蟀頭都戴上了口罩,但過不了太久,蟋蟀頭還是把口罩摘到了一邊,“太悶了,氣也喘不過來的感覺”。約瑟夫果然不愧有15年的車齡,駕駛經(jīng)驗豐富,即使路爛到極點,車七搖八顛,他也幾乎不減速。別小看他這輛破面包車,可是改裝過的擁有四驅的面包車。真正是面包車的外型,越野車的本領。車雖然顛得厲害,但我們還是睡著了。待再醒來時,蟋蟀頭抹了下嘴巴,伸手向我要水喝,“我得喝口水把嘴里的土給咽下去?!彼@話,把我剛喝進嘴里的水,差點噴出來。待我們六輛車終于全部停下來,我們可以下車透下風喘口氣時,周圍已是一片清新?!?快看,那邊的一群羚羊!”不知誰叫了一聲,所有人的相機都對準了不遠處草地上的一小群羚羊 。這是我們在草原上第一次看到動物,難免興奮。但在后面的幾天,這樣的羚羊隨處可見時,大家也就習以為常了。畢竟,這是非洲大草原上最最常見的一種動物。 上車,繼續(xù)向前。剛剛進入馬賽馬拉的我們,新鮮、好奇、興奮。顯然,斑馬比我們淡定許多。七八月是馬賽馬拉的冬季,枯黃的草色,一片片地蔓延開來,羚羊開始隨處可見。我們的車停在了馬賽村的門口。這些身披紅布,手執(zhí)一根木棒的男人,便是傳說中連野獸也怕的驍勇善戰(zhàn)的馬賽人。我拿著一袋給小朋友們準備的棒棒糖跳下車,誰知,剛下車,這袋棒棒糖就幾乎被這些男人們瓜分干凈。去非洲之前,在書中了解到,馬賽人不愛拍照,因為他們擔心拍照會帶走他們的靈魂。所以,我對去馬賽村拍照心有顧忌。但是,這已不是一般的馬賽村了,它已經(jīng)商業(yè)化。早已見慣了各類游客,再加上我的棒棒糖,這些馬賽男人都很樂意與我合影一張,即使把他們人手不離的木棒借我一用也是無所謂。 要識別馬賽男人很容易,因為他們的裝束很醒目:兩塊紅底黑條或紅底黑格的布,一塊扎在腰上遮羞,一塊披在肩上。馬賽男人之所以喜歡身披紅布,其實是為了嚇跑獅子等野獸,保護他們賴以生存的牛群。隨著時代的變遷,這塊傳統(tǒng)的紅布不再是單一的紅底黑條,也變換出多種樣式,出現(xiàn)了黑條、黃條、藍條或者黃格、藍格,唯一不變的就是大紅的底色。蟋蟀頭提出要披一下他們身上的那塊紅布,那個馬賽人立馬答應,把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來,給蟋蟀頭圍上,再系個結,就OK了,穿戴十分容易。 這個說一口流利英語的馬賽男人叫Peter,我注意到,甚至于他的裝束都與其他馬賽男人不一樣。Peter指著距離我們不遠的一個小門說道:“請大家抓緊時間,趕緊過來吧,我們?yōu)槟銈儨蕚淞斯?jié)目。”那個用樹枝扎起來的拱形小門便是馬賽村的入口,低矮的入口與他們修長的身材完全不符。我們猜想是為防大型野獸進入才設計成這樣的。參觀馬賽村并非免費,每人要收取35美元。這樣一個自費項目讓團隊中的部分人有點猶豫不決,躊躇著是否要花200多人民幣的門票去參觀一個商業(yè)化的小村落。他們的猶而不決讓Peter有點不耐煩了,大聲地說道,“如果不參觀村子,請不要再拍任何照片。”不能拍人,即使拍風景照也不行。最終,我們的團隊一分為二,一部分去參觀馬賽村,另一部分則直接去酒店。關于值得不值得,每個人的心里都有把秤,且準不一,難以評判。我只是認為,既然已到了別人家門口了,人都站門口歡迎我們了,那就去吧,就算是一種禮儀。門票,就算是我們登門拜訪的一點禮金而已。去親朋好友家串門做客,我們還得拎點東西了,去別人村里作客送點禮品更是無可厚非。最重要的是,即使這已是一個對游客開放的馬賽村,它也還是馬賽村,是馬賽人自己的家,而非一個臨時搭建起來供游客參觀的人工景點。跟著Peter進了馬賽村。過那道拱門時,身材矮小如我,也得彎腰才能進入。村不大,零落地散著一些土坯砌成的房屋。低矮的土屋,與馬賽人的身高同樣不匹配。待我們一一進入,十幾個馬賽男人已經(jīng)排成一排,準備為我們跳“勇士之舞”?!?勇士之舞”是馬賽男人的傳統(tǒng)舞蹈,在他們的哼唱中,一個接一個的馬賽人開始立定跳高,跳完一輪,再來一輪。除了繃緊小腿,筆直地往上跳,勇士之舞沒有更多動作,手上也不需要多余的比劃,只要盡可能地跳得高些就行。這真是我所見過的最簡單的舞蹈。但其實,跳得高,跑得快,歷來就是馬賽人對勇士的認定準,這其實也與他們的游牧習性相關。(拍攝者:蟋蟀頭) 跳完舞,Peter開始為我們介紹他們的村莊。Peter說,收來的門票錢是為六個村子的100多個孩子籌建學校而用。得知我們每人交的35美元將用來建學校時,我心里頓時寬慰了許多。我問Peter,他為何會說英語?因為在我的想法里,以游牧為生的馬賽部落,遵循傳統(tǒng)生活方式的馬賽人,一口流利的英語,似乎與他們完全沾不上邊。Peter告訴我,他上過學。他竟然上過學?我有點吃驚。再問,村里有多少人上過學時,他平靜地說道:“兩個人。”另一個人,便是他的弟弟。“你是村長嗎?”我問。能有這樣特殊待遇的人,在我看來,必定是特權階層?!?NO。my father is chief.” 原來,他是酋長的兒子。Peter很得意地告訴我,他有10個老婆?十個老婆?!太讓人吃驚了,他怎么顧得過來?“你結婚了嗎?”這次輪到他向我提問了。“結婚了。”我指了指正在拍照的蟋蟀頭?!安贿^,他只有我一個老婆?!蔽已a充道?!澳憷掀畔蛭姨崃诉@么多問,看來她愛上我了。要不,你把她讓給我吧!”Peter開玩笑地和蟋蟀頭說道。“NO。”蟋蟀頭搖著頭答道。但后來,他后悔了,和我說,“我應該假裝答應他,再看他打算用多少頭牛來換你,你就知道你值多少頭牛了!”他剛一說完,便被我狠狠地掐了一下。不過,以畜牧為生的馬賽人,的確是用牲畜作為娶親的聘禮,據(jù)說十頭牛就可以娶一個老婆。 接下來,Peter就要帶我們進屋去參觀了。馬賽人的房屋用泥土和牛龔搭建而成,屋頂則用茅草蓋上。在馬賽娶老婆,男人不用擔心房子問,因為房屋都由老婆搭建,一個老婆一個屋子。門很小,依然只能彎腰進去。進去后是廳,除了一股難聞的騷味,小小的廳里什么也沒有。如果要坐下來,對著門,靠墻的一側有一條砌高的土堆,可以當沙發(fā)一用。而這難聞的味道,則來自牲畜。因為牲畜是馬賽人的財產(chǎn),有時晚上會讓牛羊進屋,以防被野獸偷襲。所以,馬賽人的房屋實際上是人畜共用,有股怪味也就在所難免了。側面有個更小的門洞,鉆進去,再向左轉個彎,便是臥室了。這樣的內部構造,其實是防止野獸或者敵人的貿然闖入。臥室小得可憐??坑业牡?上用土稍微砌高點,再鋪一些布,就是他們的床了。我有一個疑問,馬賽人這么高的個子,這么短的床,豈不是從來都不能伸直腿睡覺?距離床邊不到一米遠的土灶,便是他們煮飯的地方。而墻上那個透著光亮的小洞,則是窗戶。在我看來,說是窗戶實在太不貼切,怎么看也只能說是個窗洞。在屋里生火煮東西,卻只有這么小的兩個窗孔換氣,人住里面豈不要悶死?燈呢?屋里黑漆漆的一片,他們晚上用什么照明呢?杜導的解釋是,馬賽人的生活是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天黑就睡覺了,根本用不著點燈。家徒四壁,馬賽人的房屋真是把這個詞解釋得再透徹不過。(拍攝者:蟋蟀頭)幾個人擠在屋里,沒呆多久,已覺缺氧,再加上屋內氣味奇怪,我必須得出去透口氣了。一出來,迎面便撞上一氣質不凡的老者,他便是Peter的父親——酋長大人。蟋蟀頭按中國人的見面規(guī)矩,趕緊遞上一支煙。老酋長把煙接過來,微笑不語。雖然他不會英語,我們無法更多交流,但老酋長的確是給人一種大家長的感覺。 令人驚訝的是,馬賽人至今沿襲萬年前鉆木取火的傳統(tǒng)。兩個人搭手。把一束枯草桿墊在地上,草桿上再放一個帶孔的木塊,一人用手按緊這個木塊,不讓它移動。另一人則用一根木棍穿過木塊的孔眼,并兩手合掌轉動木棍。18秒的時候,開始有煙冒出,不到30秒,那束枯草桿已有些許火星。馬賽人便把木棍和木塊拿開,用手捧著枯草桿,用嘴對著火星開始吹。煙霧越來越大,直至那束枯草桿燃起了紅色的火苗。鉆木取火成功,全過程僅1分鐘15秒。但我永遠是那個“為什么小姐”,從小到大都是如此。我從蟋蟀頭那里拿來一盒火柴,問Peter,“你們?yōu)楹尾挥没?柴呢?這個更方便快捷。”說完,我掏出一根火柴,準備示范給他看,讓他知道現(xiàn)代文明的厲害。哪知,第一根火柴竟然沒劃燃;換一根火柴,不行;再換一根。連換幾根火柴后,Peter笑了,我卻萬分沮喪,并且無從解釋。也許,是神不想破壞馬賽人對鉆木取火的執(zhí)著吧,想借馬賽人將這古老的傳統(tǒng)保持下去,以告訴后人,我們人類曾經(jīng)用這樣的方式取火。令人啼笑皆非的是,隨后Peter拿了一個帶孔的木塊問我,要不要買?而且開價不菲。 接著,女人們終于登場,為我們表演唱歌。與馬賽男人相比,女人的穿著就色彩豐富許多,而且身形相對肥胖,不知這是否與生育有關。 一夫多妻,全世界男人的夢想。不能一夫多妻,但至少可以與老婆們合個影。男隊友們都紛紛跑過去與馬賽女人合影,領隊清靜跑得最快,順利拔得頭籌,75次之,飛翔第三。只是,老婆們卻越來越少??蓱z的蟋蟀頭,輪到他時,只剩三個馬賽女人了。但他還是很開心,跟著馬賽女人一起邊唱邊扭。她們唱的是馬賽語,可蟋蟀頭,你唱的又是什么呢?雖然是第四個上場,但明顯他很受馬賽女人的歡迎,一起唱歌,還一邊有所交流。只是,你們在說什么呢? 唱完幾曲后,馬賽女人們散去,Peter要繼續(xù)帶我們去參觀。他指著房屋后面草地上圍成半圓形的貨攤說,“This is our market.”貨攤上的東西無非是一些手鏈、項鏈和木制工藝品。Peter指著手鏈和項鏈告訴我說:“這些都是我們村里的女人做的。”然后指著木雕說,“這些都是我們男人做的?!?“賣這些東西的收入也將用來建我們的學校。”看著這些做工粗糙,且大同小異的商品,這一次,我卻有點懷疑了。真的是自己做的?真的會把錢用來建學校?無論如何,讀過書的Peter已經(jīng)不再是一個原始的馬賽人了,也許,在他的意識里,早已植入了市場經(jīng)濟。不過后來再想想,即使這些收入不是用來建學校,而是用來改善他們的生活,也未嘗不可。畢竟,他們的生活環(huán)境,真的不咋樣。而事實上,隨著時代的發(fā)展,旅游業(yè)的興起,放牧早已不再是他們唯一的謀生手段。旅游收入,已經(jīng)成為這些村莊重要的收入來源。([
最新章節(jié): 第521章 十宗罪 ( 2024-12-20 00:28:03)
更新時間: 2024-12-20 03:45:3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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